我的第一篇博文就提到了这本书,距今快三年了,在豆瓣上竟然还是阅读中的状态.感觉可以做一个书摘. 恰逢年底,这书能缓缓我对时间的焦虑.
* 柳比歇夫时间统计法** 算不上一种时间管理方式,也算不上一种有效的学习方式, 它只是一种统计方式.其中最煎熬的部分就是: *不带感情色彩 ,* 赤裸裸* 记录时间本身. 其他譬如枯燥,无法坚持都是前面两个原因带来的.
老实说,回去再看自己荒废的时间,在焦虑是可以贩卖和交易的现在种方法不要去尝试. 除非你是学校搞研究的,或者你的生活已经平稳到基本不会发生变化并满足于此.
当然,不像柳比歇夫那样苛刻还是可以做到的,例如我现在,以周为单位,在一张Excel表记录每周总结. 工作流:获得一致性的方法 可以让我聚焦在电脑,手机,家里,公司都可以进行记录. 这种对大部分人是应该且能够做到的
比起书籍本身,这两文章从实用性上更值得阅读:
工作这几年,我是见过很多人不加思考出快活,我经常想,他们只是需要时间意识到他们的问题在哪里. 程序员是经常加班,但实际产出是否有效,怎么借此来衡量一个人的能力,我现在是疑惑的. 当然,要是你的目的只是为了一份工资,那其实也不用这么纠结.
这本书, 对现在的我,最大的价值是:缓解我对时间的焦虑.
书摘
作者试图回答的问题
一些人认为他是生物学家,另一些人说他是搞科学史的,也有人认为他是昆虫学家,还有人说他是搞哲学的… 每一个做报告的人都介绍了一个新的柳比歇夫,与旁人介绍的迥然不同.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评价…他们同柳比歇夫是多年之交,对他的著述也了解有年,但每个人都只是介绍了他所了解的柳比歇夫. 他们过去当然也知道柳比歇夫博学多才.可是只有到现在,听了旁人的介绍,他们才明白,他们了解的柳比歇夫,只是他的部分面貌
我感兴趣的是另一个问题:他,我们同时代的人,一生干了那么多事,产生了那么多思想,这是用什么方法达到的?最后几十年(他是八十二岁上死的),他的工作精力和思维效率有增无减.关键不是在数量上,而在他是怎么样,用什么方法做到的.柳比歇夫对我最有吸引力的精萃,核心正是这个方法.他的工作方法是一个创举;不问他其余的工作和研究如何,这种工作方法是独立存在的.从表面上看,这是纯技术性的工作方法,一点也不起眼.它是自然而然形成的.但几十年来它取得了精神上的力量.它成为柳比歇夫的生活的骨架.不仅保证了最高的效率,并且保证了最旺盛的生命力.
那柳比歇夫的统计是怎么样的
乌里扬诺夫斯克.一九六四年四月七日.分类昆虫学(画两张无名袋蛾的图)–三小时十五分.鉴定袋蛾–二十分(1.0) 附加工作:给斯拉瓦写信–二小时四十五分(0.5). 社会工作:植物保护小组开会–二小时二十五分. 休息:给伊戈尔写信–十分;<乌里扬诺夫斯克真理报>–十分;列夫·托尔斯泰的<塞瓦斯托波尔纪事>–一小时二十五分. _____ 基本工作合计–六小时二十分.” “乌里扬诺夫斯克.一九六四年四月八日.分类昆虫学:鉴定袋蛾,结束–二小时二十分.开始写关于袋蛾的报告–一小时五分(1.0). 附加工作:给达维陀娃和布里亚赫尔写信,六页–三小时二十分(0.5). 路途往返–0.5. 休息–剃胡子.<乌里扬诺夫斯克真理报>–十五分,<消息报>–十分,<文学报>–二十分;阿·托尔斯泰的<吸血鬼>,六十六页–一小时三十分.听里姆斯基-柯萨科夫的<沙皇的未婚妻>. _____ 基本工作合计–六小时四十五分
我翻着他的日记,一会儿看看一九六o年的,一会儿看看一九七o年的,瞅一下一九四o年,看一眼一九四一年,–哪一年都是一模一样,千篇一律.天哪,实在谈不上是什么日记.哪一天都是一篇短短的明细账,记着当天干过的事,注明用了几个钟头几分钟,还注了些莫名其妙的数字.我看看战前的日记,也如出一辙.没有记叙,没有细节,没有思考,–一般构成日记中心内容的那些东西一概不见.
他送他的大儿子上前线,后来又送小儿子;两次送别,他的记载也是同样的不动感情.一九四一年七月,他同妻子孙儿搭乘轮船从基辅疏散.在轮船上,他还是那么简短地,一丝不苟地记他的日记:
“一九四一年七月二十一日.德国飞机空袭科托夫斯基号轮船–轰炸,机枪扫射.船长及不知姓名的一位大尉殒命,伤四人.明轮损坏,因此未在鲍格鲁奇停靠,径驶克列曼楚格.”
一九四一年节节败退的悲伤日子以及后来我们在冬季初次获胜的喜悦,在他的日记中几乎没有反映.关系到全国每个人的事件似乎没有触动日记的作者.一九四五年的五月,战后生活的复苏,供应卡的废除,农业的困难……他的明细账上一概没有列入
他非但自己动手每天统计,还亲自做结算,详细到了无情的地步,什么也不隐瞒,什么也不缩小.不仅如此,他还拟订计划,预先安排好下一个月的时间,安排好每一个小时.一句话,他的时间统计方法本身就需要花费相当多的时间.人们不禁要问:为了什么要这样干?自愿去做这项苦工,拿它来折磨自己,有什么意思呢?他的朋友们都莫名其妙.他的回答极其笼统含糊:”我对这个时间统计法已经习惯了,没有它就没法工作.”
作者对这种统计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从一九一六年到一九七二年他去世的那一天,五十六年如一日,亚历山大·亚历山德罗维奇一丝不苟地记下他的时间支出.他的历史长编一天也没有中断过;连儿子的夭亡也挡不住他在这份没完没了的结算表上记上一笔.时间之神克罗诺斯不也是这样嘛,不也老是挥舞自己的辫子,一次也不放过. 柳比歇夫每天都要结算他度过的时间,算出这个那个都用了多少小时多少分钟. 柳比歇夫如此忠于自己的方法,这本身便是一个独特的现象;这样的日记,单单它的存在,说不定便是独一无二的. 多年来经常看表的结果,柳比歇夫肯定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时间感.在我们机体深处滴答滴答走着的生物表,在他身上已成为一种感觉兼知觉器官. 我作出这样推断的根据是:** 我同他见过两次面,在他日记中都有记载,时间记得十分准确–”一小时三十五分”,”一小时五十分”;然而当时他自然没有看表.我同他一起散步,不慌不忙,我陪着他;他借助于一种内在的注意力,感觉得到时针在表面上移动–对他来说,时间的急流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他仿佛置身于这一急流之中,觉得出来光明在冷冰冰地流逝 **
柳比歇夫以他的总结作为镜子.这面镜子的水银有点儿特别:它照出来的不是人现在的面目,而是他过去的面目,才过去不久的.在一般的镜子面前,人在他自己的目光逼视之下,总要装出一副样子,装成什么样子倒无所谓,主要的是要装.镜子里照出来的,是他希望的那副模样. 日记也会歪曲,不能真正反映人的心灵. 柳比歇夫的总结公正客观地反映了过去一年的历史.柳比歇夫的方法,以它细密的网眼,抓住了变幻无常的,老想溜掉的日常生活,抓住了我们没有察觉到的,损失掉的,不知去向的时间
柳比歇夫的方法,推翻它要比理解它容易.何况柳比歇夫并没有把它强加给任何人,并没有推荐给大家使用–它无非是他个人的工具,方便而不起眼,好比眼镜,用惯了的烟斗,手杖…年复一年,这个方法以及他的其它工作方法,优点越来越突出.他仿佛什么都提前几十年计算好,没想好.仿佛连他的长寿都是事先估计到,考虑到的. 他的一切计划,甚至最后一个五年计划,制订的出发点,都是没想他起码应当活到九十岁
大多数人不想试着超越自己可能性的极限;他们一辈子也不想试着了解他们能干些什么,不能干些什么.他们不知道,什么是他们力不能及的
应当不断挖掘一切时间潜力.明摆着,人不能者是每天工作十四五个小时.应当正确利用工作时间.从时间中去找时间. 实际上,正如柳比歇夫亲身体验到的,需要高深学识的工作,他一天至多能干七八个小时. 他记下工作起讫的时间,误差不超过五分钟.
我想,他之所以写汇报,乃出自分析上的必要:随着岁月的流逝,亚历山大·亚历山德罗维奇·柳比歇夫越来越感到时间的珍贵,这种感觉是每个成熟的人都有的,在他则尤为突出,他的时间统计法使他珍惜每一寸光明,使他崇敬时间
当你试图模仿的时候
考虑下面的背景
柳比歇夫在大学做研究,他拥有稳定且自己认为满足的工作.
除了时间统计,他还可以对自己设立这样的规则.
1.我不承担必须完成的任务; 2.我不接受紧急的任务; 3.一累马上停止工作去休息; 4.睡得很多,十小时左右
常常有人说,他们一天工作十四五个小时.这样的人可能是有的.可是拿纯时间来说,我一天干不了那么多.我做学术工作的时间,最高纪录是十一小时三十分.一般,我能有七八个小时的纯工作时间,我就心满意足了.我最高纪录的一个月是一九三七年七月,我一个月工作了三百一十六小时,每日平均纯工作时间是七小时.如果把纯时间折算成毛时间,应该增加百分之二十五到三十;我逐渐改进我的统计,最后形成了我现在使用的方法…